“那年秋天,我们的山楂树第一次结了果,我过了第一次没有你的生日”
“那年冬天,我看见了经久未见的雪花,记得上次初雪,你告诉我,趁雪花落下之前许愿,如果它落在你手心时刚好看的清形状,那么代表你的愿望会成真,我傻傻说了那么多次心愿,可最好的那次不过是见到它的纹路。”
“那年春节,我给你发消息,没有问候,只是问你,你们那里的雪花落在手上是否可以轻易的看清形状,你难得回我,只有一字:是。真好,我会赶在来年冬天之前到达有你的地方,圆我心愿。”——南楠
若南北共朝夕,雨和雪混在一起,山高水远不算距离;若世与愿相惜,你和我会再相遇,谁还在意过往的不羁……他们都成了彼此的夙愿
2008年夏
南楠高考之际
远在北方的晏瑾浔早在不久前往青寺古佛许下心愿:愿意用我后半生所有的运气换她前程似锦。
晏瑾浔过的并不好,也不知道是生活不喜欢他,还是他不够热爱生活
高考结束后,原本被学习备考充实着的南楠空闲了下来。当然那些在心里酝酿已久的情感和思念现在无时无刻不围绕着她,哪怕是从小巷行走,仿佛都能捕捉到晏瑾浔的影子。看见那些一起玩耍的孩童,她总是忍不住停下脚步。
“你不知道,那段日子我把多少人错认成你,可能是他的背影,他的动作,他的声音……”——南楠
天气说变就变,原本阳光明媚现在乌云漫步,电闪雷鸣。南楠赶在大雨来临前回家了。推开大门的那一刻,她看见潭贤宇拿着伞站在她面前,是那把雨伞,他们曾经一同撑过的,上面还有南楠画的简笔画: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撑一把伞。
四目相对片刻
“你们放假了?”
潭贤宇面露不悦,他拉过南楠,到晾衣杆前,上面挂着的是南楠的高中校服,潭贤宇捏住校服袖子的一角,上面是三个清秀的小字,是他的名字—潭贤宇
“我一直都在,你高考时我就在门外”潭贤宇低吼“南楠,你还喜欢我么,不,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一个大学”
南楠沉默了一会,她说“对不起,我会去找他……”
雨淅沥沥的落起来,朦胧了两个人的视线,南楠拿起晾晒的衣服回屋了。
“晏子,我会去找你,这件事早在我计划之中,而且不会有任何差错”——南楠
“南楠为什么我不能是你的竹马,我明明可以的……”——潭贤宇
“我酗酒了,这曾是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发生的事就像我们的南北相隔”——晏瑾浔
高考成绩出来之前,南楠的生活就是每天自己出去散散步,遇到她喜欢花草、叶子就摘下来,她去过田野,踏过溪流,生活和她的日记一样充实了。
有一天,南楠拿着自己编好的花环再一次来到林枳秀的墓前,回忆再次涌起
“林姨,我记得小时候您教我们俩编花环,我们俩学了好久,可编出来的还是很丑,您看,我一点长进都没有。”
“林姨,我记得那时候我留长发,你还教晏子给我编头发,你还记得当时他给我编成什么样子了吗?他还嚷着要天天给我编头发,后来我哭囔着找您告状,还偏让您给我剪成像您一样的短发”
“林姨,我想吃你做的山楂罐头了,今年气候好,山楂成熟时一定酸甜可口……”
“林姨,如果您还在的话,我们会都在吧……我们还有一场相约在北京的旅行呢”
细数着过往,直到黄昏时南楠才离开
进到院子,南楠便看见晾衣架上夹的一封信,她心头一紧,还以为……
不是,是潭贤宇写的:
愿我惦念之人离不祥之人言希千万里之遥,生生不见,岁岁平安。远离带给她一切厄运苦难的人。只要岁岁平安,即使生生不见。——《十年一品温如言》
南楠,我爱你,远在你说喜欢我之前,我知道你忘了,你也不需要知道。可对爱你这件事情我从来都很自卑,我甚至去向晏瑾浔学习,那时候我好像就预感到有一天他会离开,而我把我学会的爱给你,给你保护和关怀。其实当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时候,我心里并没有什么喜悦,因为我知道只要他在你身边,你和我就永远有距离。我可能是个情感废人,所以我只能去学习,晏瑾浔是最佳人选。我早就知道他有父亲,也早就发现林老师的病症,我料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,但我没料到他会带走你所有的笑颜。可是我学的不够好吧。
南楠,我自知拦不住你去找他,我知道你是怎样的固执,但是请你保重,我会给你我所剩无几的温柔,在你需要我的时候。
南楠,别了,勿念
——潭贤宇
南楠突然有些歉意,是自己没理明白情感,轻易说爱却掩埋了深爱。
“我不知道该怎么追回,因为我,迟了一步的…爱情”——南楠
南楠想了想,还是给潭贤宇回了信寄到他的学校,听潭爷爷说,潭贤宇回去打工了。以后他们也总有联系,以这种特别的方式。
高考成绩出来的了,南楠的成绩比预想中的要好,对得起她一场秋冬将感情沉寂,她把对晏瑾浔的思念化成了去追赶他的动力,因为听说他的未来会很好。
“还是那句话,不是爱的死去活来就是深刻,爱本身就是一个伟大的词汇,它不需要生命的点缀,而是希望成为你的此生不换”——南楠
南楠还是给晏瑾浔发了消息,虽然她打听到了晏瑾浔生活的地方,但她不想迷茫的出发,在她左思右想不知怎么写那段话时,突然收到了晏瑾浔发来的消息:
南楠,恭喜你,你可以和潭贤宇去同一所大学了
南楠不知道晏瑾浔是怎么知道自己的高考成绩的,不过她更想说她从未研究过多少分能去潭贤宇的大学,而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奔向他。
“你呢?这么久没消息,考的很好吧?你要报哪个大学?”
晏瑾浔抱着手机看着病床上的父亲,和刚刚发下来的医院缴费单,他攥紧了手机。他恨,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对他,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恶心之人。
是他孤陋寡闻了,这世界很繁华,人也很复杂。懂事不是成熟,成长和长大也不一样。
他想了好久,还是骗了她:
嗯,挺好的,我想报w大学学汉语言文学
发出去了,他没再看手机,听从父亲的安排把家里的大房子卖掉,并去向父亲的朋友打听继母的下落,他才十九岁啊,从前他眼中有光,如今只剩空洞。
现在他唯一的心愿就是:希望此生不复相见,这样他永远是记忆中那个明媚不忧伤的南方少年
“希望你永远记得那些年我们一起明媚的日子,希望你有暖阳常伴,四季如春”——晏瑾浔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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